【周叶】爱太奸诈 15
端午前还是更一下，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我放假会不会偷懒
眉眼都是弯的，泼墨的漆黑是光芒再璀璨不过的舞台。颊边一个浅浅的梨涡陷入，是心上一处凹槽，专门盛放悸动。
一行人满门心思都扑在小猫身上，等黄少天张佳乐大包小包提着袋子进来的时候，厨房里还是一片寂寥，一点烟火味也没有。
黄少天瞬间就炸了：“什么情况这是！怎么都没人动手啊！说好的你们先准备起来我们回来就能吃了呢！”他一脚踩到旁边的袋子，余光瞥见周泽楷绑出来的一对兔耳朵都没拆，塑封上满爬山虎一般密密麻麻的水珠。
“小家伙太可爱，我给忘了。”楚云秀面无愧色，“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。”
“摸过猫的都把手洗干净再来碰啊！”居然还是自理能力为负值的叶修这样提醒众人。
全身只有眼睛摸过小猫的喻文州得此重任，把袋子拆开看了看，食材一样样摆在桌上。苏沐橙凑过来，只看了一眼便奇道：“咦，怎么还有鱼？”
“犒劳我们功臣小周的，”叶修说，“他爱吃鱼。”
楚云秀对这个倒没什么意见，“想吃倒是没问题，但是这里没姜也没料酒啊。”
“啤酒能不能凑合？”叶修问。
“也只能这样了，不过我没试过，味道不能保证。”
“试试吧，”叶修笑，“他盯着鱼那眼睛都在发光了，给看不给吃也太没人性了。”
楚云秀把鱼翻了一下，“行。正好一会儿蒸一下，能给小猫吃。”
“要不你和周泽楷先带着小家伙去医院，”苏沐橙开始收拾桌上的食材，“顺利的话回来刚好可以吃饭。”
苏沐橙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，毕竟这儿是苏黎世不比国内，也不知道宠物医院营业到几点钟。小猫是肯定得藏在房间里养着的，但就这蓬头垢面的样子，叶修只是看着便觉得鼻息带痒。
“也是，”叶修赞同道，“正好能离厨房远一点儿。”
周泽楷从表完决心以后就伺机等着，只是叶修和楚云秀的接洽实在太过默契流畅，是乌云才刚搓一道闪电，底下便从善如流地落雨降水，是周泽楷遥不可及的顺畅。好在玩笑话便到此为止了，叶修又把小猫接过来，刚抱在手上，楚云秀就警告他：“不许对小猫做什么奇怪的事儿啊。”
“这么信不过我？”叶修朝周泽楷侧目，后者心领神会地走了过来。叶修说：“那我们先走了。翻译那小姑娘住哪号房间？”
工作人员和选手是不住同一个楼层的，叶修一路上又把小猫重新塞回拉链后面，避着四面八方的摄像，双手拖着圆滚滚的重量还疲于安抚。叶修笑眯眯地给了他一个“你懂的”眼神，周泽楷便委屈巴巴的，硬着头皮去敲女孩子的房门。
隔着门传出来小姑娘颇有活力的“等等”，听着隐约有点儿混沌。顿了顿又怕访客万一不是国人，赶紧亡羊补牢地说了句英语。
在门口等着开门的叶修正拿手搓着肚子上的小毛球。小猫在他这儿很乖，大概是抱了段时间认得气味了，偶尔叫两声，也没那么恐惧。
即使他身上并没有什么能叫人安心的气味。十年如一日的，都是浓烈的烟草，像卷了刃，导致锋利大打折扣的兵戎。尽管从周泽楷出道来见过叶修的时间并拢起来，搓一搓，拧做绳，也比不过额前一撇发丝。
这份没来由的笃定是顺理成章的，像人生来便知该如何呼吸，是铭记在脊髓中的本能，无需抚养者倾囊相授。即使叶修以一身呛人的烟草加以伪装，周泽楷依然能一眼看穿。
烟草与他相容契合，却又格格不入。他是温柔的，像风。有狂暴亦有腼腆。周泽楷仿佛置身于一座盎然的绿洲，至死也不曾见过暴风骤雨的狂怒。尤其抚摸蜷缩在他腹部的生命物，嘴角有不可思议的弧度，爱意呢喃。
“小周啊。”叶修突然说，将周泽楷吓了一跳。“你到底是怕女孩子，还是觉得害羞？”
周泽楷敲完门后便退了几步，这会儿被叶修提起来，还不觉得自己反应过度：“不知道，怎么相处。”
“没进电竞前也这样？”隔着涤纶的触摸有一点儿丝滑，叶修想到自己今天里外都是躲不掉大清洗的命运了，对小猫的小打小闹也选择了包容，“还是一直？”
周泽楷努力地想了想，但是在他看来，自己对待女孩儿的态度似乎都是正确的，没什么匪夷所思的地方。顶多对过分热情的女粉丝们会有一些避嫌。
“挺可惜的。”叶修说，“都没谈过恋爱吧？”
“嗯。”周泽楷点点头。确实没有。就连读书时期三五成群的兄弟也屈指可数。
“看看这张脸，”叶修想伸手来拍一拍，但想起自己摸完猫还没洗过，又赶紧半路拦截了，已经分到手腕处顿时松垮，“真是浪费资源。”
周泽楷心想，你端着这个笑脸讲这句话可真是太没说服力了……
叶修笑得很明朗。眉眼都是弯的，泼墨的漆黑是光芒再璀璨不过的舞台。颊边一个浅浅的梨涡陷入，是心上一处凹槽，专门盛放悸动。他五官并不愿配合这段看似安慰的话语，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更像是揶揄和嘲弄。
但周泽楷并未觉得懊恼。大约是那一处浅浅的凹槽，让周泽楷无条件地接纳了他。
“前辈呢？”他看着叶修，突然毫无征兆地说出这句话。
叶修的笑容顿了顿，但眼睛依旧很明亮。周泽楷的眼睛眨了眨，没来由地紧张——像是叶修的目光太闪烁，会将他自己都不得而知的秽物都暴尸曝光。但他终究没挪开视线，固执的与叶修胶着。
他们静静伫立着，对望是唯一的交流方式。底下的毯子太软，浑身的力气都陷入松动的绒毛，要跌落下去。
怀里的小猫微弱地叫了声，两人都被这声带颤颤的叫声惊住了。叶修眼中的水渍瞬间潋滟，溯流——凝结到原处。
叶修摇摇头，说：“我也没有。”
